爱丽丝的视角
乌云笼罩,月亮所散发出的光芒被黑色的云块遮住,道路变得漆黑无比,难以前行。但是,我能够看得清他们的状况,毕竟,整条路上只有他们举着的火把散发着跳动的光。
他们的人数大约有20人,他们将马车和坐在马上瑟瑟发抖的车夫团团围住,似乎还在交谈着什么。有些人手里拿着可以照明的火把,照亮了显得有些躁动的马,它不耐烦地用马蹄刮着地面,时不时发出几声不满的嘶叫。看样子,是刚被劫不久,我们真走运。
那时而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火苗,将他们可憎的脸庞在黑暗中变得清晰,而我,清楚地看见了属于艾达梅尔草原的人的特制——又是高鼻梁!所以说我才讨厌他们!明明有牧羊的工作可以做,却一定要来当盗贼!什么为了谋生所以没办法之类的理由,不过是为自己的懒惰找着借口而已!这种人,骨子里就一股贼劲!虽然这话说的太绝对了,不过选择拿起武器做盗贼,去践踏《冒险法则》的人,大多数都是如此吧。
“对方拿着武器,爱丽丝,你退后!”卢克说道。
然后,卢克拔出了他的那把巨剑。巨大的剑身划破空气,即使我们和那对人马相隔甚远,但卢克的战斗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的确,如同卢克所说的,那些人的手里拿着相当危险的武器,比如巨斧,狼牙棒什么的,对于我这种没有祝福的倒霉家伙来讲,以他们的力气……被砸到可真是一件要命的事儿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是从那片大草原来的家伙,但武器完全就是本地收购的嘛(或者是抢来的?),跟之前在山下所见到的艾达梅尔人来讲差远了,小匕首可是艾达梅尔人的浪漫啊。
可我现在的状态……别说是小匕首了,哪怕是大剑,我躲闪的速度都会比平时慢上许多…不用腿的话的确难以施展拳脚,那有什么其他办法呢……我信任卢克,而且他的实力完全足以对付这二十几个拿着武器的人,可……我很想战斗。
啊,还是算了吧。思考良久,我得出了这个结论。挂彩的话会被艾瑞克说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爸爸也会骂我的。那么我就看戏好了,我的内心如此决定了。
但是,用武器的话,砍伤对方会不会不太好啊。我看着卢克,有些担心这个问题。
“呀啊啊啊啊——!”
像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般,卢克边大叫着边高举着那把巨剑朝他们冲了过去,一脚踢翻了最边缘的家伙,接着,巨剑一扫,好几个人应声倒地。就在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卢克就已经将那二十几个家伙全部解决了。正当我想为他拍手叫好的时候,随即,坏事发生了。
火把被扔到地上,在泥土地上翻滚,很快就熄灭了,顿时,光源消失了,一切变得昏暗了起来。喂,这可不妙…高鼻梁的艾达梅尔人,他们可是拥有‘兽人’的眼睛的,那是能够夜视的双眼!居然自己将局势导向不利了……可恶!
“卢克哥哥,小心周围!!”我朝卢克刚刚的方向喊道。
我依稀记得刚刚他身边还有4个人在最后的火光消失之前爬了起来,但愿他能注意着点儿,如果他真的看不清,那可就糟了。
“我知道!”卢克回答着我。
接着,从离我较远的地方,我听见了相当多的刀剑相碰撞的声音,嘈杂但从未间断,还有几声骂骂咧咧的声音,卢克只是在闷声回击着。等等,马的嘶鸣声和……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那个马车夫驾着马逃走了吗?不,听声音仅是钻进草丛了而已,离我们较远但并没有离开。他…没有直接逃走…是相信我们会赢吗?
我仔细分辨黑暗中的一切声音,但是仍然只能靠声音分辨方向以及现在的情况,所以我才讨厌黑!巨剑似乎占上风,但同时应付3个手拿重武器的人,还是在黑暗中,判断不了对方想从哪里下手,这让卢克有些吃力。
“踏,踏……”
突然,我的身前,传来了谨慎细微的脚步声。
距离在拉近……他想干什么?从脚步声可以判断,是个小孩子,但脚步踏在泥土地上的声音却异常的稳,难道是经历了很多这样的场面,所以才不会觉得心慌或者害怕吗…对伤害他人这件事……!
“你听到了吗?”
果然是孩子的声音,而且,是个小男孩的声音,之前光是听他的脚步声,我只能判断他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大概和艾瑞克差不多大。但现在,他非常自信地向我表明了他的身份,像是知道我伤害不到他似得。
“听到什么?”一边这么回答,我一边往后退了一步。
“你恐惧的心跳啊,大姐姐。”
我隐约听到了孩童的笑声,这让我稍微战栗了一下。这个小鬼,居然笑了?!看我等会如何把你像拧毛巾那样狠狠收拾一顿吧!我握紧双拳,感觉怒火冲上了心头。我竟然会被这样的小家伙挑衅,真让人难以置信。
他没有给我判断的时间,接近我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他朝我冲过来了!
双眼也差不多习惯黑暗了,但是没有光源的话,根本没办法分辨出物体!可恶,夜视能力十分强大的艾达梅尔人,在黑暗的环境中真是难对付!什么恐惧的心跳,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已经晚了,那家伙朝我冲过来了,他攻击我的目标是什么?在哪?总之护住心脏!我将手臂以交叠的形式摆在胸前的同时,那黑暗的云块移开了,如同蓝宝石一样的天空终于重新出现了皎洁的月光。光洒在平坦的大路上,如同铺下了银色的缎带,如流水般倾泻,眼前的一切也明亮了起来。
老天,我真是太幸运了。我不仅感叹道。
朝我冲来的少年的动作呆住了,他愣了愣,还是没有放弃他原本的做法。
他拿着闪着寒光的匕首,趁着我放下了防护的架势,毫不留情地朝我的胸口刺去,我快速往旁边一闪,反手抓住了他拿着匕首的手,然后轻扭了下他纤细的手腕,他紧紧握着刀子的手很快就因为感到疼痛而不得不松手了,匕首应了他的尖叫声,掉落在了地上。好机会!我抓着他的手,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迅速将那把匕首踢开,再抓住他的手,马上把他翻过了身,用没有受伤的那边膝盖狠狠按住了他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然后跪在了他的身上,他动不了了。
我这么做的唯一原因仅是我看见因为卢克完美解决了其他人,我也就不用踩着这个小鬼去观察周围的其他人会不会朝我攻来了。
“感谢格兰蒂亚女神。”我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看向了卢克。
他拍了拍双手,然后将巨剑重新收回了剑鞘。呼,幸好那刀上没沾血啊。
“第一次在黑暗中打架!我从来没这么兴奋过!”卢克说着,然后将那几个被他敲晕了的人踢走,他完全没受伤嘛。
不过我脚下还有个没晕的,不知道怎么处置……
“算了,我也没精力将你扭送到收藏者协会,你还是走吧。”我移开了我的膝盖,站了起来,对地上那个还没缓过神来的米色头发的少年说道——今天的月光可真够亮,我完全看得见他的五官,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他用那双褐色的双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是感受到了屈辱的眼神。但他没有放过这个逃跑的机会,他立马爬起来往与我们的反方向逃走了,还时不时地回头往我这边望,似乎是担心我会冲上去将他打晕似得。
唉,我也不知为何我会放过他……也许是因为他和艾瑞克差不多大的原因吧…真想不通为什么艾达梅尔草原的人也要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干盗贼这一行。我今天干的事是正确的吗?我也有些不知道了。
“怎么了爱丽丝?”卢克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很好呀。”我笑着回答道。
没错,除了丝丝发疼的膝盖外,我一切都好。老实讲,在你身上有个地方阵阵疼的时候,你还能保持笑容,那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儿啊。
回过神来,地上那些躺着的家伙一时间也不见了,应该是被先醒过来的家伙给拖走了吧……唉,算了,我们还是得接着上路的嘛,真的没精力管这些家伙啦。
就在这时,那个草丛里的车夫才害怕地点起了油灯,油灯的鹅黄色灯光照亮了他充满皱纹的脸,白发苍苍的模样,一看就是位老人。嗯……真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的老人要来运货呢,长途的旅行,这位看上去胆小又孱弱无比的老人真的能撑过吗?这真让人怀疑……
“不介意的话,能搭便车吗?”我微笑着向那位车夫说道。
他待在草丛里等待,也许就是为了回报我们点什么吧。而我也不忍心让这位老人独自上路去赶上他的商队,一起行路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吗,而且我的膝盖还疼着呢。
车夫点了点头。于是,我和卢克便坐在了马车上,虽然和之前一样,还是有很多货物,但给人坐的位置还是好好的腾出来了的,正好有个足够两人坐的地方,看来车夫是早有准备的啊。于是,我和卢克上了车。很快,随着马的一声嘶鸣,马车开始从草丛开到公路上去了。
我和卢克被一大堆货物包围着。这次的货物不是毒品,明显都是酒,因为我已经闻到了酒的香气了。
因为爸爸之前总是喝酒,所以我也辨得出酒味。
货物是一箱一箱的,里面装着瓶子?我听见了瓶子撞到木板的声音了,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听上去是那种声音。虽然应该有用木板稍微隔开了一些,为了防止瓶子之间相互碰撞,导致瓶身损害的状况,于是用木板隔开,这是运送货物的常识(当然,是爸爸告诉艾瑞克时,我才偷听到的,我可不认为这是常识)。
马车行走了一段距离,老人偶尔朝我们搭会儿话,感谢我们救了他和他的货物之类的,但很快,我们就没什么话好说了。该死,我真是讨厌这股沉默!我决定说点儿什么。
“为什么你的车不点灯呢??”我朝车夫问道。
如果那个时候他点灯的话,那之后我和卢克的惊险苦战,大概也不会遇到了吧,毕竟,当时是全黑的状况,但若有一点点光源,可就帮大忙了。嗯……其实也说不上是惊险,就是有点吓人。要是当时月光不准时出现的话,我也不至于死于非命,最多就是挂彩,我听声辩位的能力自认为还算很厉害的。不过就是出拳有点盲目,万一将他的鼻子打歪了,那可怨不得我…好在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感谢月光,感谢女武神的庇护。
“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我就灭了灯,借着月光前进了下去,后来没月光了,我干脆就停了下来,正打算转移的时候…就被那群野蛮人发现了。”车夫用饱经沧桑的嗓音说着。
看来,他对盗贼的事情相当困扰啊。也对嘛,这难道不会困扰吗?运送货物的车夫们可是和盗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更别说是这样的老人了。
“对了,您这是去哪啊?”我向车夫问道,这车速是越来越快了,看来,他是真的很怕再碰上盗贼。
当然,如果有我和卢克,再来多少盗贼都没事,哦,大概。
“我要去卡兰梅尔的王都,特兰达啊。唉,真是倒霉运气,居然与商队失去了联络……”
车夫耐心的回答着我的问题,虽然伴随着深深的叹气,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能理解他惆怅的心情。不过,我从他的话种得到了一个信息——他脱离了商队。
“商队?您是说,您是商队的一员?”我询问着,确定着内心的想法。
这个季节的商队,百分百就是从德尔斯国南下的商队了吧?!而且,也有卖烧酒,和这车的货物不是正好符合吗?
“小姑娘,你怎么发现的?”他的声音有些诧异,似乎惊异于我为何会知道,
“我连您箱子里装着酒都知道了!”我说道。
这对我来说可是十分值得炫耀的事情啊,如果艾瑞克此时在我身边就好了,那他肯定会夸我的!好吧,我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夸我,但这还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不是吗?
“哦吼吼,真是聪明的小姑娘啊,让我想到了我的孙女。的确,箱子里装着的是烧酒,我是来自德尔斯国的商队的一员。可惜不幸与队伍走散…甚至还碰到了盗贼,咳咳,老夫真是倒了大霉了。”他抓着他那花白的胡子,一边说话还一边咳嗽。
“放一百个心吧,如果盗贼来了,我和卢克哥哥一定会把他们都揍趴下的!”我拍了拍胸脯,向车夫说道。
“哦吼吼,是嘛。”
他偶尔回过头来看看我和卢克的状况,然后又继续用马鞭抽打着马。耳边尽是吹过的夏日微风与马蹄的声音,就是在这时,我才发现卢克已经睡着了。他睡的可真快……但我敢保证肯定没有我快。要不是我刚刚经历了一些让我感到兴奋的事情,我可早就睡着了。
而且我脑中思绪万千,我现在可睡不着。再加上……卢克那震耳欲聋的鼾声,我想我今晚是别想睡了。
因此,我一夜未眠。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关于艾瑞克的事情,关于我的事情,关于爸爸的事情……过去如同阴霾一样,让我的心情变得有些忧郁,不过这大概不碍事吧,关于他们的事情,不,我是说,关于艾瑞克的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总之必须快点到王都,然后再找到他才行,我对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起来,从离开家到现在,到底花了多少天呢……
我掰着指头,一天一天的算着,嗯…爸爸说还有一个月,收藏者竞赛就要开始了,所以,就是还有30天。我们走到这经过了……经过了……啊,两只手都不够算了……那,那就记着10,然后,再接着算……10+7等于……18?不,嗯,应该等于17,这种程度的加法我还是会算的嘛。也就是说从我们离开了家已经过了17天,那么,必须用17减去30,还是用30减去17……嗯……30是一个月份的数量,17,17是什么来着?咦?17是什么来着?
总之,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计算,我总算将这道麻烦的题算出来了,明明之前算金币的减法我就很在行呢……心算一下子就得出了结果,结果算天数却变得很麻烦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啊……我叹了口气。最后的结果是,还有13天,收藏者竞赛就开始了,不知道我们以这样的速度赶过去会不会迟到。
不过,我听爸爸说商队是要休息的,因为人多,再加上搭便车的也多,所以必须停下来歇脚,在当地还可以贩卖自己所带来的商品,来取得休息的费用。现在看来,落单的马车似乎不会进行休息,因为不赶上大部队的话,会很不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好,不过是爸爸说的,他说的话,我一向当做真理来对待。
“爱丽丝,你昨晚没睡吗?”卢克问道。
此时,马车还在颠簸着,但天已经完全亮了。我顶着黑眼圈,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算算数…”我揉了揉几乎要睁不开的双眼,通宵解题,瞎想什么的,可是第一次,我觉得我的灵魂都要被强制抽离了。唉,真羡慕艾瑞克,熬夜的第二天还能精神满满的。
“算数?你算什么了?”卢克很好奇的朝我问道,我也就如实回答咯:“我从离开家到现在到底花了多少天…一个月是30天,30天以后就是收藏者竞赛,然后我算出了我离开家有17天,还有几天,收藏者竞赛就开始了?”我向卢克问道。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结果甚至连指头都没动,就直接说出了答案:“当然是19天啊。”
先为他的速度鼓掌吧,原来卢克擅长心算的!不过,这让我很是疑惑:“嗯?可我算的是13天啊!”
我可是花了几乎半个晚上的时间来算的,没理由啊,我算错了吗?但是再算一次意味着我要再花半个晚上的时间,哦,也许是半个白天。反正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干呢。
“不可能吧,13天,怎么可能!”卢克也因为我所算出来的结果惊讶不已。
到底是谁错了?是我,还是他?难道我们两个都算错了?这就意味着我半个晚上的时间全都白费了!天呐!
是车夫的咳嗽声打断了我恐慌着的情绪:“咳咳,小伙子…30-17,肯定等于13啊,小姑娘算的是对的,你别拿她打趣啊。”车夫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啊,啊哈哈哈!老爷爷,你也一晚没睡吗?”卢克听闻,干笑了几声,迅速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也的确,车夫并没有睡,他整夜都在赶路,我真担心这样总有一天他会累坏自己的身体,也许就是下一秒。
“睡不着哇,小伙子的呼噜声太大了。”车夫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
这让我又想起了昨夜卢克的鼾声,我听艾瑞克说,连爸爸睡觉时都不常打鼾,只是胡子比较扎人。卢克在听见车夫的话时,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他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啊——我,我打鼾了?”
“可不是嘛,特别响。不过习惯就好。”我边笑着,边朝着卢克说道。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窘迫,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那,那可真是抱歉……害你们都没休息好。”他的样子真是令我觉得好笑,不愧是他。
“开玩笑的,我就是怕盗贼再来。”大概是实在不忍卢克那模样吧,于是车夫又这么补了一句,卢克的表情这才略微轻松了一点。
我也赞同着:“我也是啦,所以一直保持着警备。卢克哥哥和我都走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路了,途中还背了我,又打了架,想睡是正常的嘛。”
“是,是吗…”他终于松了口气。
“对了,老爷爷,从这里到王都,要花几天时间啊?”我朝车夫询问着。
这毕竟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而且,还要跟商队汇合,一旦和商队汇合后,行程也就自动慢了下来,因为他们会沿途休息,卖货物之类,停留两三天的情况是不是也有呢?我也不知道,所以,还是问一问比较保险。
“嗯…大概要10天的时间吧,以我们的速度,正午应该就能碰见休息的商队了!”车夫似乎对此很兴奋吗?也对,脱离群体的话真的很容易被攻击啊,被那些烦人的盗贼盯上可真是有够受的。
微风轻轻的吹拂着我的白发,渐渐升起的烈日逐渐覆盖着大地。唔啊,想要睡觉…不行,得保持警惕才行,我得想点儿什么,保持清醒才对!
马车照这个势头,目前已经离开力维谷了吧?陆行果然要比水路要慢一些的吧?之所以会花10天也是因为商队中途要休息呢……真是糟糕啊。不过如果不乘马车的话会更慢的,我突然感觉是这样。
好在…一切都相当顺利,也没有遇到盗贼了,直到马车与大部队会合为止,我们一直都在赶路。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10天旅程里,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爸爸说落单的马车,最容易被盗贼盯上了。不过,实际上…就算是庞大的商队,盗贼也会来找麻烦的。
在这10天里,我虽然未经历,却从卢克的描述里,知道了那从未想过会发生的糟糕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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